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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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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病毒对每个生命都一视同仁,不分贫富贵贱,但疫情爆发对美国穷人和富人的影响却差别很大。美联储上周发布的调查数据显示,年收入不足4万美元的人群中已有大约40%的人失去了工作。但是,在3月中至5月中的两个月里,美国亿万富豪的身家竟然激增了4340亿美元。 数十年来,美国社会收入和财富分配不平等的现象持续加剧。2020年,美国的基尼系数高达45%,远高于德国、日本、加拿大等其他发达经济体。新冠疫情的爆发再度让贫富差距成为话题。有观点认为,由于对富裕阶层的冲击更严重,疫情会缩小贫富差距。从疫情对经济社会产生的长期影响来看,疫情可能对财富的分配产生各种影响,但唯一无法做到的就是“均贫富”。那么,疫情可能通过哪些方面加大贫富差距呢? 在3月23日创下52周低点后,标普500指数上周五收于2955.45点,反弹35%。道琼斯和纳斯达克,也分别反弹了35%和40%。 在经宜人贷 宜人贷 宜人贷济衰退初期,由于企业收益和民众支付房租等能力受到疫情冲击,股票、地产等金融资产价格都会下降。但随着危机扩大,各国央行将采取措施买进各种资产,进而推高资产价格。只要经济面临下行压力,美联储和各国央行就会着手发行货币和买进资产,央行的支持会推高股价。但由于富人持有股票的比例更高,因此股价上行带来的财富分配效应并不平均,股市反弹能给富人创造更多的财富。相比之下,穷人的金融资产本来就不多。作为中产阶层资产主要构成的房地产,受政府直接救助的可能性也没那么高。 根据统计,从3月18日至5月19日,《福布斯》排行榜上600多名美国亿万富豪的财富总额从2.948万亿美元增加到了3.382万亿美元。排名前五位的亿万富豪是贝佐斯、比尔·盖茨、扎克伯格、巴菲特和甲骨文的拉里·埃利森,他们的身家总计增加了760亿美元。其中,贝佐斯的个人财富激增346亿美元,达到1470亿美元,增幅31%。扎克伯格的身家激增了250亿美元,达到800亿美元,增幅46%。特斯拉创始人埃隆·马斯克的个人财富暴增了48%,达到360亿美元。就连贝佐斯前妻麦肯齐的财富也增加了1/3,达到480亿美元。 经济学家大卫·福齐利(Davide Furceri)、普拉卡什·隆尼(Prakash Loungani)、乔纳森·奥斯特里(Jonathan Ostry)和皮特罗·佩祖托(Pietro Pizzuto)的研究显示,每次疫情过后,收入差距都会在随后五年扩大。最新的非农就业报告显示,4月份美国新增失业2050万人,失业率升至二战以来的最高点14.7%,并仍快速上升,内华达州的失业率已经升至28.2%。相比之下,疫情爆发前美国失业率已降至50年来的最低点3.5%。 经济学家的研究显示,在疫情面前,教育程度更低的低收入工人往往首先受到失业的冲击。高收入员工通常可以靠积蓄撑过失业难关,即便积蓄不多,这类人往往也有办法借到资金。但是低收入员工很多是“月光族”,既没什么积蓄,也没办法低息借贷。对他们来说,失业往往意味着因无力还贷而失去住房和汽车。美联储上周的调查数据显示,在失去工作或工作时间减少的美国成年人中,有1/3表示难以按时支付各种账单。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接受CBS《60分钟》采访时表示,受疫情影响最严重的是新近入职的员工和收入最低的人群。 福齐利等经济学家发现,疫情过后社会财富再分配的减少,也是贫富分化恶化的原因之一。疫情期间及其后推出的扶持措施,最终都要付出巨大的财政代价。由于疫情造成政府税费收入下降,疫情一旦缓解,政府实施紧缩财政政策的压力就会上升。许多国家可能会开始压缩财政开支,这意味着中、低收入阶层获得的社会服务可能将减少,转移支付可能下降。 另外,尽管美国的2万亿美元救助方案以“薪资保护计划”(PPP)的方式直接向小企业主提供经济帮助,但该计划中的大笔资金却被大公司收入囊中。据媒体透露,负责发放3490亿美元“PPP”贷款的银行共收取了100亿美元的服务费。因为受到美国小企业局(SBA)的担保,这类贷款几乎没有风险。尽管如此,银行的手续费仍高达5%。 疫情对美国各州和城市经济造成的冲击程度也不一样。联邦政府对疫情防控缺乏指导或是指导不力,也导致全美各地的防疫效果各异。一些州通过封城成功遏制了疫情的蔓延,还有一些州通过大面积检测和对密切接触者的追踪控制了病毒的传播,但也有一些地方在防控措施不到位的情况下过早地重启经济。 总之,对于生活在疫情防控不力地区的民众来说,他们受疫情的影响无疑会更加严重,将来的收入和财富显然也会受到更多影响。 新冠疫情造成民众生产生活方式的极大改变。与过去一样,富人可以退居到远离人群的世外桃源等待疫情的结束,而中产阶层和穷人则会更多被传染或丧生,待到集体免疫最终形成,富人又可以毫发无损地回归人多热闹的地方。另外,知识工作者可以远程办公,但零售和建筑等低技能工人却只能在冒险工作和失去收入之间二选其一。从这个意义上说,疫情造成了安全和便利方面的不平等,而这种不平等往往也和收入及财富的差距高度一致。 国家间贫富差距的缩小是过去几十年为数不多的亮点之一。穷国与富国之间的差距逐渐缩小,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全球化浪潮,而疫情的爆发正让全球化面临后退的危险。大宗商品价格暴跌,给依赖资源出口的发展中国家造成毁灭性打击。全球贸易额下滑,也让工业化国家的出口市场面临巨大危险。如果此次疫情导致民族主义再度抬头,全球化的逆转将会对全球经济造成长期冲击,穷国追赶富国的脚步也将基本停止。 随着疫情对经济造成的长期影响逐渐显现,各国政府为拯救本国经济而想方设法筹措资金。有经济学家预计,一些国家将可能开征“富人税”。 凯投宏观(Capital Economics)董事长罗杰·布托(Roger Bootle)近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为减轻疫情给经济带来的冲击,包括英国在内的一些国家可能考虑增税。他表示,人们可能会因为社会方面的原因认为需要加税,某些国家加税的可能性尤其高,这些国家税率最高的税种“富人税”将可能上升。 IMF在近期发布的报告中预测,2020年全球经济增长率可能为负增长3%,世界经济可能陷入上世纪30年代以来最严重的一场衰退中。IMF建议,为给推动本国经济建设筹措资金,各国政府应考虑提高所得税、财产税和财富税。 在《纽约时报》4月份刊登的一篇文章中,耶鲁大学教授、《择优制度陷阱》一书的作者丹尼尔·马尔科维茨(Daniel Markovits)就曾表示,只要对全美排名前5%的最富有家庭征税5%,就可以轻松筹到2万亿美元的资金。 向富人征税一直是美国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Elizabeth Warren)的核心政治纲领。按照沃伦的想法,净资产在5000万至1亿美元的富人将被课税2%,净资产10亿美元以上的富人将被课税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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